【淫州潮生曲】(16)

    (第壹拾陆章·神女春心付流水·襄王一怒为红颜)

    2020年4月13日

    「你……做得很好……我很满意……」一个声音从黑暗深处响起。「但不够

    ……还不够……远远不够……所以你得更多……获取更多……」

    「你是谁?你想要的什么?什么更多?」我大声叫喊着,周围一片黑暗,我

    连周身两尺范围都无法看清。浑身僵硬如同梦魇。

    「开端很好……希望不要让我失望……我获得更多……你也将获得更多……

    不同的更多……快点……再快点……死亡正在逼近……你看啊……」在我的嘶喊

    中,声音似乎在渐渐地远去,直至消失。

    我迈步要追往声音消逝的方向,前方隐约的通红燃烧处,脚下一个踉跄,突

    然惊醒过来,浑身冷汗。司机正在开车。我正坐在出租车上,赶往极乐迪斯科。

    参加早就约定好的潘丽丽的生日派对。我想起来了。似乎是因为白天玩的有点累,

    所以上车我便闭着双眼假寐,却没想到梦见,不,遇见了这么诡异的事情。似乎

    梦里是之前的后续。那个声音很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见过一般。

    我却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梦里的情景如同镜花水月般缓缓消散,只有那些断

    断续续的话让我记忆犹新。我随手一摸,给潘丽丽准备的礼物正好好地躺在我旁

    边,随着车身的震颤而抖动着。

    我缓缓舒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软软地靠在了座椅后背上。皮质

    的靠椅感觉真好,柔软舒适。我想到。但为什么背后肩胛处和靠近腰部会有隐约

    的尖刺感?我猛然回头,手掌按在了皮质靠椅上,用力按下去才感觉到弹性,是

    劣质的弹簧吗?

    怎么了?司机见我异动,回头问了一句。哦,没什么,身体大概扭了一下。

    我随便找了个借口对付过去,随后再次靠在靠椅上闭目沉思。这就是他/她/它说

    的我获得的东西?敏锐的感觉?

    突然一阵喧杂从远到近,猛然在我耳边响起。

    哗啦啦。树叶翻飞。

    呜呜呜。狂风咆哮。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啦,江南皮革厂倒闭了。街边的叫卖。

    亲爱的,这么晚了就不要回去了吧,我知道附近有一家很不错的休息的地方

    哦,我保证乖乖抱着你睡觉,蹭蹭不进去好嘛?讨厌。情人的呢喃。

    「师傅,麻烦把窗关上好吧,外面有点吵……」我没睁眼,以为司机为了让

    我更舒服而开了窗。

    「咦,窗没开啊,你后面有控制器,要开要关都随你……」司机疑惑地说道,

    顺便好意地提醒我,他们是不会管后面乘客的开关窗的。

    我猛然睁开了眼,那喧闹声却又如同潮水般退去,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一般。车窗关的好好地,车内连音乐声都没有,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和发动机隐

    约传来的声音。车辆正稳定缓速前行着。

    那刚才我听到的是?我惊疑不定地再度闭上了眼睛,却没有感受到刚才那股

    嘈杂的喧闹。难道是因为刚才注意力集中在感觉和听身上,灵异事件才会发生的?

    就如同之前的那一次飘荡一般?我尝试再次将注意力集中到听这个感觉上,果然,

    嘈杂的声音再次涌了进来。

    我深吸了一口气,尝试去注意其中的某一个方面。如同我想的那样,其他的

    声音再次消退,而那对情侣的呢喃声却明显放大了很多,就如同在我耳边说话,

    清晰可闻。

    我突然兴奋了起来,拳头死死的捏紧。浮空、缓速、顺风耳。很好很强大。

    再加上千里眼,我都快成葫芦娃了。我兴奋地想着,嘴角漾起了一丝自嘲。随后

    突然想到那个声音说的,死亡正在逼近,脸色一下子沉穆了起来。

    算了,不想那么多了,船到桥头自然直。那么那个声音说的更多不同的,指

    的是什么?我经历过什么让那个声音这么急迫的现行?它到底想要什么?

    就在我思绪不断跳跃的时候,出租车也到了目的地,停了下来。我下了车,

    眼前一个灯红酒绿的招牌异常显眼。整体的装修带着赛博朋克般的风格,却又混

    杂着古西部牛仔的气息。如果不看周边,仿佛身处于欧美某个城市的迪吧一般。

    门口宽大的空地上,一群群染着乱七八糟颜色头发的少男少女正聚成一个个小团

    体,喧闹、嘈杂、皮质的背心、绕体的铁链、萦绕的烟雾。仿佛是不良少年的聚

    集体一样,间杂着黑人白人的点缀,看起来热闹非凡。真不愧是生意最好的娱乐

    场所。我暗暗想着,看了看表,差不多八点半,抛开了心中隐隐的不安,便抬脚

    往门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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