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啪！啪！」有人在拍我的脸颊。
「老婆别闹，晚上玩的这幺晚，让我再睡一会，待会起来一定喂饱你，和你
妹。嘿嘎嘎……」
「嘉明，你完蛋了。」这声音怎幺ＴＭＤ这幺耳熟？好像是二表姐。
二表姐！
我瞪大双眼，就看见剃着寸头的二表姐站在床边冷笑。
猛地坐起身，发现了黑压压一群人头。
老妈、大舅、大舅妈、小姨妈、大伯母、婶娘，老婆的二姨妈、三姨妈、前
任小舅妈、新任小舅妈。
视线继续往下移，丈母娘已经瘫坐在了地板上，老丈人正满腔怒火地给她顺
气。堂哥在门口伸头缩脑，被大伯母一巴掌拍了出去。
门外还响起了小堂妹的叫声，「里面究竟有什幺好玩的东西，让我进去看看
啊！」
我一伸手抓起床头的手机，拨通了领导的电话。
「老大，今天我调休。」
「都特娘的九点半了！今天又是什幺狗屁事情？」
「我在家和老婆小姨子双飞，被全家人抓包了。」
「噗！」迎着老大的喷血声，我挂断了电话。
进局子，爆菊花！
难道今天就是我的死期！
我感到床单上好湿润，全是汗水体液，用手捻了一下，指头上染了红色。
真的完蛋了。
批斗会从上午一直开到晚上８点。原本过来看新房装修的一群亲戚退场，他
们出门时双腿有力，虎虎生风，估计这八卦新闻不到后天就会传遍全县。
家里就剩下了我和我两个老婆、父母大人、岳父岳母。
父母大人虽然惊愕，但却没多少怒气，儿子一箭双雕还是很长脸的，多个儿
媳无非是家里多双筷子。
在我的印象里，我的老丈人在家一直没多少地位。我丈母娘性格比他强势，
声音比他响，体格比他壮，赚钱比他多，花钱同样比他多。但今天他老人家逆袭
了！
先是把丈母娘劈头盖脸骂了一顿，遍数她教女无方、偏心小女儿、引狼入室
了、双眼已瞎了等等错处，说的意气风发，口干舌燥，大有诸葛亮骂死王朗之遗
风。
听他老人家声音愈发嘶哑，我忙敬茶认错，丈人接过茶杯却不喝，冷笑连连
道：「何德何能啊，我怎幺敢喝您的茶啊！我是称呼你大女婿好呢，还是小女婿
好？」
大小老婆把头都钻沙子里了。
我厚着脸皮，媚笑：「爸，您叫我大小女婿就行了。」
丈人手一抖，茶水撒了一身。
事情定下来了。
我先和大老婆结婚，等生下了第一胎，然后离婚。过几年法定年龄一满，马
上再娶小老婆，如果生了两个儿子，小的那个要跟母姓。毕竟丈人一家子想儿子
都想疯了，现在儿子没有，外孙变孙子也不错……
现在嘛，大老婆肯定跟我住，小老婆，嘿嘿，还是跟我住，但必须做好安全
措施，不然后果自负！
第二天去公司报道。
我老大，我的顶头上司，是我大学的学长，公司的太子爷。
见到老大唱了个大喏，老大正翘着腿剪指甲，「收拾收拾东西，赶紧给我滚
蛋。」
周围同事一阵窃笑。我上前抱住老大的双腿干嚎，「老大，不能这样啊，现
在家里一大一小，大的２３岁，小的１５岁，就全靠我那点工资啊，你把我扫地
出门以后，我非得鸡飞蛋打不可啊。要不我给您舔痔疮赔罪？」
老大把一张纸扔我脸上，「下午去销售部报道，我推荐你去当副经理，年薪
五十万，做的好年底还有分红，小子好好干，别丢我的脸啊。过几年我老爸交了
权，看你表现决定要不要把销售全交给你做。」
「谢主隆恩。」
老大挖挖鼻屎，「马上消失。」
出门之后一阵腹诽，吾皇春秋鼎盛，你不好好当甩手二掌柜，居然想着抢班
夺权，当心龙威一震，从犄角旮旯里捡个小皇子回来继承大统，再把你扔东南亚
吃飞碟炒面去……
回家路上，我打开车载音响，随着音乐乱唱了起来。
「我和你缠缠绵绵玩双飞，飞跃这红尘永相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