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乡偶书】

    作者:tom_cat

    2022年8月8日

    字数:12458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

    ——唐贺知章

    我叫李强,已值不惑之年,出生在一个东北小镇,大学毕业后到南方工作,现在在一家央企任副处级干部。

    已经结婚,妻子的性格和容貌都很好,新婚生活非常甜蜜,对我照顾的非常周到,但是随着儿子的出生和成长。

    妻子的生活重心基本都放在了孩子身上,加上我为了升职打拼,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个人开始冷淡了下来,公粮都成了一个月交一两次的例行公事。

    我曾把母亲接到家里住,但是她不适应南方的气候、语言和饮食等生活环境,一年后说什么都要回东北,而且再也不愿到南方。

    我就每年回家探望她,一次二十天。

    没想到今年的探亲发生了很多意料外的事情。

    我住过的东北小镇曾经很红火,但是随着资源枯竭,现在变得非常冷清,少年时的朋友大多出外谋生,只有几个在当地有铁杆庄稼的朋友还在小镇上生活。

    回家第三天,我给一个发小打电话,让他找几个朋友晚上一起聚聚。

    晚上六点半,我到了饭店,朋友们陆续到齐了,突然一个中年女人走了进来,我还以为是哪个人的妻子,刚想礼貌性的打招呼,发小说你猜猜她是谁,看着他一脸坏笑,我想里面肯定有什么猫腻,献丑不如藏拙,笑着说时间长记不起来了。

    这时周边的朋友都大笑了起来,中年女人则微笑着坐到我身边预留的座位上。

    发小笑了两声,说:「你真是贵人多忘事,连小学时的老班长都不记得了,一会儿得罚酒三杯。」

    我吃了一惊,赶忙又打量了一下中年女人,她脸不是特别美艳,但还算的上清秀,妆化的不浓,可能是心理作用,眉眼间依稀有一些小时候的印象。

    看着我看她,她微笑了起来,我则不好意思的对没认出她表示道歉,她笑着说算了,许多年没见,不记得很正常,我又表示了抱歉,然后和其他人继续打招呼。

    聚会在最后一个朋友到来后开始了,酒过三巡,大家进入自我放飞阶段,我和董梅——小学时的班长——聊了起来,双方各自介绍了自己的状况,董梅现在镇上小学做美术教师,她的丈夫在俄罗斯工作,每年很少回家,这次由于疫情,已经两年没回来了,她的儿子在省会上重点中学,学校封闭管理,一个月回家一次,她的公婆在省会帮着看孙子,董梅正在托人办理工作调动,她现在一个月去看一次儿子,这次探视回来一周了。

    不出预料,我又断片了,这帮畜生每个都是一斤半以上的量。

    临近第二天中午,我酒醒的差不多了,但是头还有点不舒服,于是出门透透气。

    正在街上闲逛,突然听见有人喊李强,我回头一看,竟然是董梅。

    我很纳闷,今天星期二,她不是应该在学校上课吗?她走了过来,笑着说「看起来像你,试着喊一声,果然没猜错。」

    我也笑了起来,「你的眼力真好,不愧是当老师的。今天休息吗?」

    她说今天下午没课,出来放松一下。

    我说还是学校好,工作轻松自由。

    谈了一会儿,到了中午饭点,我邀请她吃个便饭,她犹豫了一下,接受了邀请。

    我给母亲打个电话说在外面吃,中午不回去了。

    当她接受邀请的时候,我其实很高兴。

    因为董梅——小学时的班长——在那时算的上我心目中女神,不过两人家境相差很多,她父亲是政府的一个科长,很有些权力,母亲是我们学校老师,她家住在学校附近,当时镇上仅有的八座楼之一,她的身高都比我高一些;我父亲是一个普通工人,母亲是家庭妇女,我家住在紧邻农村的矿上棚户区,生活圈子根本不一样,只有学习还算不错,但说实在的那时对她充满了羡慕。

    两个人找了一个饭店,要了几个菜,我试探的问她喝点什么,她说随便,我想了一下她昨天晚上酒量不错,就点了四瓶啤酒。

    饭后我送她回家,到了楼下的时候,正想和她告别,她突然说了一句「上去坐坐」,我很吃惊,脑子突然有点乱,可是「方便吗」

    的话已经脱嘴而出,听到她说「没什么」

    时,我的脚自然地跟她走了起来。

    到了她的屋子里,我打量了一下,房间有些旧了,但是很整洁。

    我坐在沙发上,她给我倒了一杯水,坐在侧面的沙发上,笑着说「房间有些简陋,别介意。」

    我说:「哪里,看得出主人很用心。」

    突然我们两个人都沉静了下来,她微微低下了头,房间里的气氛突然尴尬了起来。

    过了几分钟,我张开嘴说「啊……」,恰好她也抬起头说着「那……」,两句话撞在了一起,我们俩又沉静了下来,她的头又低了下去。

    沉默的气氛又延续了一会儿,突然,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冲动,让我一把将她搂到我怀里,她轻轻动了一下,却什么也没说,像是默认了我的举动,我认真的看着这张小时候羡慕的脸,突然喃喃着说了一句「董梅,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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