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山叹息(17)

命,好。」

    我再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该冲谁火,乡音唤起我的名字,解离感却包裹我,像是整个身体都在的泡沫晃,有小虫样的顺着皮肤爬行,我知道那是冒的汗。

    「我觉得你就是太焦虑了。」

    子冈换了语气,不再气焰嚣张闹,无比镇定,慢说着连他自己都必能听懂的话,彷佛有陌的文字掉在

    我转看向他,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把针从胳膊,留有不到半管的淡红液体。

    他递给我,「要不要?」

    我,「不要。」

    「不要?」

    「对。」

    我说,「我不跟你用个注器。」

    「真讲究啊你!」

    从那之后,我总是睡不好觉。

    这段时间的噩梦比我这辈子的都多。

    我总是在梦惊醒,我的梦也总是以嘈杂的形态终止。

    因为被抓了个现行,路抓着我的胳膊不让我逃脱,喊着抓小;注饱了液体,却怎么也找不到管;要不然就是针筒堵了、针断了、洒了……。

    者的梦境总是同小异,你很难在睡梦真正痛快,就像睡着的时候找厕所,基本都找不到,找到了也来。

    我也总是梦见小景,还有那个被割了的女警察。

    从颠簸的梦境来时,身体总是被汗包裹,连口呼都成了种奢望,像是被囚禁在黏煳煳的避孕套

    我开始分不清,到底是子冈他们太过愚蠢,还是我真的安全?我甚至常常在想,是不是如果我把小景了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

    也许守的决定是对的,这种就不该留。

    我是真没想到子冈他们会莽撞到直接去绑架警察,我开始后悔自己放了小景,可是如果让时间回到那,我依旧不去的手。

    我得了「恐警症」。

    严重的被害妄想,在哪怕谁多看我我都觉得不舒服,我看谁都像警察,也看谁都是警察。

    我总是疑神疑鬼,在成都的每都让我神经衰弱,再也不愿意相信任何

    也许我应该躲阵子。

    我听说拖县新个书记,他套另所有都恨得咬牙的禁——检查针,只要看到你胳膊针的痕迹,你就会以「瘾罪」

    被关禁闭,全家支都跟着罚款。

    原来神疾病根本就不是城的多愁善感的把戏,我变成了惊弓之鸟,我害怕别知道我,然后把我这两年糟的破事都扯来。

    我也开始表现些自己根本就控制不了的病态行为,比如我再也不往胳膊和手背针,而是只在脚踝,并且执着于反复在个针

    直到有现左右脚踝两个管都堵住了,我甚至打算打在

    旦你长期在某个固定的方注,就很易形成栓。

    那片管会变得瘪又迟钝,寻找可以注管的过程,是我们每次必经的场博弈。

    外管它叫猜火车,管它叫蚂蚁树。

    针让我害怕,不针我不到。

    我真的觉得自己很委屈,我只不过是于心软把小景藏起来了而已,我从没想到会这样的事!我很想找倾诉,可我根本不知道应该告诉谁,我不敢告诉任何

    阿谭总问我到底什么了,我没告诉她,我只是说我想回家。

    在回昭觉的火车我想了很多很多,感觉自己近过得简直像老鼠样。

    我不知道这次回来要待多久,也不知道回成都之后要怎么,很累,又不敢,我裤子口袋放了几包纸,隔几分钟我就摸,怕有

    村子安静可怕,土路停了几辆崭新的车,不属于乡土的明快彩,我甚至看到了几个黄睛的外,他们看我,我也看他们。

    我在成都都很少见到外,也不知道他们来利姆什么。

    离得很远我就看到我家门有个鲜艳的小红点,走近了,那是块像收音机那么的铁牌,像样红,面印着的字:英计划,还有长串洋文。

    悉的家。

    我深呼口气,敲门,几秒钟后屋传来脚步声,我的心跳开始加速,破败的木门夹着嗓子惊叫,看到屋时,我却瞬间吓得愣住了。

    开门的居然是我哥。

    (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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