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4月1日

    (一)十二年之约

    看见端坐在龛壁前母亲一脸严肃和阴冷的表情,我们姐妹三人都知道将会发生很不寻常的事了.

    『雪,澪,杏,我曾告诫你们,作为武家的女儿,你们生命的目的是什么?』

    『母上,是守护我们「舍心流」的名誉.』我应用「重振」的,因为舍心流的名誉早已被打成碎片,可是我不忍再伤母亲的心.

    母亲冷笑了一声,她显然已看穿我的心意.

    『雪,你说得好.那么,如果要你们为舍心流作出重大牺牲,甚至舍弃生命,你们愿意吗?』

    『愿意.』我们三人异口同声回答.

    『很好.』母亲稍停了一会,然后再说:『十多年前,你父亲败于一个十六岁的少年人手下,最可恨的是那狂莽的少年竟公开宣称我们舍心流的剑术根本不堪一击,这不但令你父亲羞愧至极,最后含恨而终,令我们桥本家失去了本藩剑术师范的地位,门人亦相继离去.舍心流更成武道上的笑柄.十二年前,我,你们的母亲找到这名叫高木健一的少年要和他较量,以洗脱我们舍心流的耻辱,结果是我失去了这左手.』

    母亲这时提起了欠了前臂的左手,眼中满是泪水.

    『母上,我们一定苦练剑术替母上报仇.』杏激动地说.

    母亲摇摇头.

    『技不如人,我失去这手,不可惜.只是他却讥笑我和丈夫都未能伤他一根毛发,更大言不惭的毫只要能划破他的衣角,哪怕是一小幅,他也会走到你们父亲的墓前道歉,并收回他带侮辱性的话.我对他说,给我十二年,我会训练出一个可以击败他的对手.可惜的是,这十二年我根本找不到有如此高天赋的少年.毕竟剑术天才百年难遇,我只有你们三个女儿,也只能依靠你们为舍心流取回丢失的荣誉了.』

    『母亲是想我们三人连手去对付他一人?这个……』澪有点不自在.

    『不公平,对吗?可是当年你们亡父和他交手时其实身患重疾,那又何尝公平?你们三个女子对付一成名剑手,没有人会觉得是以多欺少的.我担心的是即使你们三人连手,也未必有取胜的把握,毕竟你们的剑术和他的相差甚远.』

    『母亲是希望我们三人连手,可以从中看出他剑术的破绽?』我问.

    母亲再摇首:『你的剑术是没有破绽的.即使有,也不是你们可以轻易看破.在这之前,你们早已死在他的剑下.』

    『如此……』我们三人都不解了.

    『为了击败他,我苦心创了一个杀阵,称之为「诛神阵」,就是这些年来我迫你们苦练的.即使如此,你会成功的机会也不会超过一半.但也没有其他方法了.你们要抱必死的决心,用这剑阵去抗拒他的快剑.也许……』

    道场中变得死寂.

    良久,我才问:『母上,他会来吗?』

    母亲点点头.『十天后,就是我们十二年之约的日子.我已找到他下了战书,他也答应了.所以……』

    『我们一定不负母上期望的.』

    母亲凄然一笑,大概她也知道这一战之后,将不会再见到所有三个女儿活着回来.

    『你们有这志气,我很开心……雪,你留下,我仍有话和你说.澪和杏就先回去寝室吧.』

    我觉得有点奇怪,但又不敢追问原因.只好目送两位妹妹离开.

    半炷香时间后,我跌跌撞撞的走出母亲的房间,脸上和身上都被泪水和汗水湿透……

    (二)对手

    我从母亲的寝室走出来,手里拿着母亲交给我的一本簿子.

    里面是她多年来搜集有关高木的事情:他的身高,手长,剑术特点,性格…

    「高木健一,XX年生于群马,是一名孤儿,被「天神流」的剑客收养,发现他是一名用剑天才,培养成材,十八岁成为「天神流」唯一传人.天神流向来门人极少,因其流派武术非天生异品的难以驾驭.高木十三岁已击败名剑手多人,而未逢一败.他很少杀掉他击败的人,可是比杀人更可恶的是,他狂莽自大,往往把对手羞辱,引致不少他的手下败将因而切腹,他好色却不滥色,曾奸污一些他击败的美女剑士,其中有二人因此而自戕.他少杀,但非全不杀.这些年来,死在他刀下的剑士不下二十人,都是实力较强的对手.对于那些他轻易击败的,他从不杀,又或者说:他不屑杀……」——

    很可怕的对手.

    母亲这是孤注一掷.我们舍心流就只遗下我们姊妹三人了.其他的门人早已兽散,而母亲已断了一臂,不可能再成为剑士了.如果我们败了,舍心流就从此除名,不再存在.

    想到他可能会污辱女剑士,我的心中不期然一凛,不过随后释然.我和两位妹妹都长得不错.但不算是大美人,相信未必可以有资格成为他猎色的对象.那么,我们如战败的结局就是被羞辱,又或被斩杀了.

    只有十来年的生命可能画上句号,心中不免有些伤感.这时,又想到了母亲另外的说话.

    『只有短暂的花季,的确可惜啊.你还是处女吧.这十天内,就找个男子去享受男女的欢娱吧.至于你两个妹妹……就不必为她们费心了…』

    原来,母亲是知道澪和杏之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