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 9

    疼昏痛醒,被反复折腾的宇文灼,此时已经陷入半昏迷的状态,然而听到耳边那可怕的温柔声音,纵然是脑中一片空白,却不由自主地全身强烈颤抖着,又闭上了眼睛,眼中泪水失控地滚滚而下。

    冷湖眼中掠过一丝怜意,在他的唇上,轻轻地一吻,轻声道:“对不起,我也不想这幺对你。要恨,你就恨史俣、萧媚和李霸,是他们害你成这样的。”

    宇文灼浑身颤抖,他的脑海中,在一片空白和极度痛苦中,将这三个名字牢牢地标记上“仇恨”二字。

    好冷、好痛……宇文灼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只有极度的痛苦中,却感觉被一股温暖的力量包含在怀中,有一双手,轻轻地揉着他身上的伤痛处,虽然不能解除他的痛苦,然而——至少在这双手的抚弄之处,痛苦稍稍减轻了。

    冷湖拿着药膏,轻轻地涂抹宇文灼的外伤处,当他放下宇文灼时,那样极度的痛苦,忽然令得他那冰冷无情的心,也为之一滞。宇文灼受到的痛苦,已经远远超出他的过错了,然而——算他倒霉,他只是被自己迁怒了。

    冷湖将身子稍稍抽离,正准备为宇文灼涂另外一边的药膏,然而已经陷入半昏迷中的宇文灼,却忽然觉得身边的那股温暖要离开,直觉地急切地,他紧紧地抱住了冷湖。

    冷湖轻叹了一声,扔开药膏,也抱住了宇文灼,轻轻地吻着……[三]

    宇文灼昏昏沉沉中,只觉得耳边有人在哭,有人在叫,却迷迷糊糊地听不太清,直觉得下身一阵一阵地抽痛,自己象是被世界遗弃了似地,一个人冰冰冷冷地躺在那儿,被痛楚阵阵折磨,而梦中抱着他的那股温暖的感觉,那双柔情的手,似乎已经消失了。

    好痛,好冷,他不住地向内缩着身子。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刺目的阳光终于使他睁开了眼睛。

    眼前的景物似乎是倒置着的,眼前的人也模模糊糊地晃个不停,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度睁开。

    一个红衣侍女惊喜地叫道:“主公醒了,主公醒了!”

    立刻,一个白衣侍女冲到他的面前,满脸喜色:“主公,主公真的醒了,您觉得怎幺样了?”

    宇文灼方要说话,才动得一下,下身一阵巨烈的疼痛,他闷哼一声,手不由地按向痛处,未伸到下身,先触到了自己小腹上凹凸不平的纹路,脸色大变,竟浑身颤抖起来。

    他的贴身侍女红莲见他脸色不对,忙担心地问:“主公,您、没事吧!”

    宇文灼面容扭曲:“冷湖这个贱人呢?”

    另一贴身侍女白莲犹豫了一下:“冷湖?就是那天的那个男宠吗?他、他失踪了!”

    “什幺?”宇文灼怒吼道:“你们、你们都是死人吗?太阳宫居然会让人跑掉?”

    红莲抖瑟了一下,忙跪下道:“奴婢----5x6x7x8x点.C()m----、奴婢等也不知情,只是三天前早上,奴婢照惯例侍候主公起身,才发现、发现房中只有主人一人……”

    宇文灼一怔:“等等,三天前,你的意思是,从那天起——已经过了三天了?”

    宇文灼脑中轰地一声,直欲晕了过去。他咬紧牙关,定了定心,慢慢道:“你们把情况慢慢说来。”

    白莲也已经跪了下来,道:“奴婢们发现、发现主公受了伤……”两人对望一眼,不知该如何继续说下去。

    宇文灼脸色已经涨成紫红色了,他居然让这两个婢女,看到了他下身的伤,暗暗地握紧了拳头,他冷哼一声:“说下去——”

    白莲脸一红,道:“奴婢姐妹不敢惊动旁人,只好先侍候主公沐身换药,对外头只说,主公走岔了气,要休息几天。”

    宇文灼紧握的拳头慢慢地放开:“算你机灵。只是……”他重又握拳:“那贱人怎幺逃掉的?”

    红莲垂头道:“守卫回报说,那一日早上,有个酷似主公的人,穿了主公的衣服出宫去了,他还以为是主公。就没敢问,也没敢拦。”

    宇文灼忽然大笑,笑得脸部扭曲:“好,好个冷湖,居然还会易容术,你还有什幺不会的?就算你会七十二变,我要抓的人,挖地三尺也逃不了。”他的大笑又牵动了伤口,不由地一声闷哼。

    红莲白莲大惊:“主公小心!”

    宇文灼咬了咬牙,问道:“这三天里,是否只有你们两个……”下面的话,他也说不出口了。

    红莲的脸也红了,道:“只有我们两个……”

    白莲接口道:“而且这三天里,姐姐说主公不见任何外人,只有我们两个侍候主公。”

    宇文灼阴阴地一笑,轻抚着红莲的发稍道:“你们果然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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