颈之交,请宇文雷代致问候。」说罢又转身走去。
岷山二毒大为愕然,滕冲大叫道:「宇文帮主请留步,令友是谁?姓名可否
见告?」
八臂金刚宇文雷止步回身笑道:「郭洛山神鹰葛益。」
二毒面色大变,滕清道:「愚兄弟不知是葛恩兄,如此愿随帮主同去。」
宇文雷微笑道:「既是二位自原相助,那是再好不过,但葛益身受百毒门中
百步拘魂唐泰所害,现在苟延残喘中,望二位将一应物件携带前去,以好对症下
药,宇文雷用尽心计,只是查不出他受了何种毒伤,无奈用本门灵丹暂维心脉真
气不散,葛益说此种毒伤仅有两位可以疗治,是以兼程赶来。」二毒不知有诈,
跃身立起,只觉内伤已愈,同着宇文雷奔向自己居处,将全部药物打成两包裹,
赶往云梦沼泽。
谢云岳听到此处,不禁接口问道:「想必二位见到葛益了?」
二毒相望苦笑一声,滕清道:「见是见到,人却死了,我们眼见落棺下葬。」
神色之间,似不胜黯然。
谢云岳道:「既是如此,二位就该返山才是。」
滕清跟中神光陡然一暗,凄然长叹一声,这叹声中似蕴含有无穷愤怨,只听
他续说道:「少侠责之甚是,只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已百年身了。」
谢云岳不禁诧异道:「这却是为何?」
滕清道:「葛益已死,我们见无可留连,向宇文雷告辞,宇文雷竟说为着葛
益的事,与唐门结下不解之仇,约定元霄在云梦总坛双方了结恩怨,唐门一干好
手均会到来,知我等立誓不问江湖是非,不能相强,只求留赠无形剧毒配制之方,
将唐门一网打尽,免得累及帮中无辜,亦可使令恩兄葛益瞑目。是以我们慨然书
下这配制之方,解药之方同时书下,不料宇文雷趁虚出手,将我等点了昏穴。」
说着苦笑了笑,手望膝部一指道:「待我们醒来时,两腿尾已成瘫痪,少侠,不
见我们尚是坐着,不责失礼么?」
谢云岳早已感觉二毒一直巍然坐着不动,只道他们恃大安坐,也不以为怪,
却不料他们两腿竟已瘫痪,不由目中露出愤激之色。滕清又道:「年逾花甲,死
不为夭,本想自刎而死,但想着无形剧毒之方流入邪魔的韵手中,贻害无穷,是
以暂为苟延,密议设法取回毁去,并制死宇文雷,只有他一人知得秘方,此人不
除,我岷山二毒恐将长沦冥狱,永世不能超生。」滕冲目蕴泪珠,簌簌淌下,老
来遭逆,羹遇可悲。
谢云岳心中不胜怆然,正待劝慰出言,忽地冷哼一声,悄声道:「有人来了。」
身形一晃,移隐壁角烛光映射不及之处,收敛眼中外露神光。
岷山二毒闻言不禁一怔,室外但有风拂芦苇,蛙鸣如雷,除此之外,余均杳
无所闻,沉寂异常,但知谢云岳必有所觉,两人端坐椅上,一动不动,宛如老僧
入定模样。一盏热茶时分过去,忽闻门外起了一声沉咳,房门启开一线,只见闪
进来一人,缓缓向二毒身前走去。
这人长须及腹,气度威武,目中神光闪烁,未语先笑,笑声充满了虚伪、勉
强,使人内心不禁生出厌恶之感。但闻那人道:「二位滕兄,你我交情素笃,不
忍见二位在此受苦,人生不过百年。弹指即逝,何必任性倔强,有道是识时务者
为俊杰。」
滕冲不待他说完,眉头一皱接口道:「灵飞兄,人各有志,不必相强。」灵
飞号称丧门剑客,武林推崇为邛峡派第一剑手,谢云岳暗中凝目打量了两跟。
只听灵飞轻笑一声道:「二位千万不可误会,灵某乃出诸好意,无形剧毒落
入宇文雷手中,流毒无穷,不如虚与委蛇,俟机取回脱身,江湖之大,何处不可
容身。」
二毒怔得一怔,滕清冷冷说道:「灵兄好意,滕某心感,不过灵兄敢说此话,
就不惧他们加害于你么?」他怀疑丧门剑客灵飞奉了宇文雷之命,有心试探。
灵飞面目陡变阴沉,烛光摇晃之下,分外显得森厉可怕,只听他冷笑道:「
逢人只说三分话,莫可抛尽一片心,二位你不想想,身怀各物,无一不是奇毒天
下,均被宇文雷搜去,如若施展对敌,从此武林血腥浩劫之因,莫非始肇于你们
的毒物,哼哼,灵飞也懒得与二位废话,浪费时光。」说着,身形向外走去。
滕清低笑一声道:「你如不是也受宇文雷挟制,怎会来找我们?再说我们已
成残废,心有余面力不足,多说也是徒然。」
灵飞身形已走在门边,闻言霍地旋身,狞笑道:「灵某此来云梦沼泽用意,
却是为着江湖传闻一怪少年有关,据说这怪少年狂称剑术举世第一,与红旗帮结
下不解之仇,灵某就是为着要伸量他,不然,灵飞早就走了,宇文雷岂能挟制于
我。」
蓦地,门外飘入一声阴沉的冷笑道:「灵飞,你莫说大话,帮主瞧出你包藏
祸心,替你点上「三阴穴脉」,你自知逃不出百里之外,即将阴火焚身,每日赐
用三颗药丸暂遏酸筋蚀骨之苦,帮主无非观察你知悔与否,故暂时保全一命,想
不到你竟鼓动如簧之舌,怂恿两位滕若师与你狼狈为奸,哼!灵飞,你是死到无
常自不知。」其声阴峭森冷,似玄冰深穴扬起寒风,入耳不禁凛凛冷噤。
丧门剑客自闽得那人出言,即面无人色,冷汗顺颊而下,身躯微微颤抖。只
听那人语音一落,突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