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腾开一时之间无法消化一连串的事情,他靠回了沙发的椅背上,感觉自己的
胃就像被人塞了一块石头,沉得险些教他快要无法呼吸。
风天齐耸了耸肩,端起酒杯暍了一口,心想自己真的应该告诉傅少麒,这俱
乐部里最教人称许的不是他这个守门人,而是专门替俱乐部挑选酒类的人,那个
人简直就是酒的天才。
「真正的原因还没查出来,在休学之后,她与所有原本熟识的朋友都断了联
络,没有人知道她究竟为什么休学,以及之后所发生的事情。」
「难道,这就是你调查了一整个礼拜之后,所能给我的全部答案吗?」腾开
的语气下善,似乎对于自己只得到些许回复感到不满。
风天齐一眼就看穿了委托人对他的不满,「当然不是,在这七天之中,我还
调查了她全部的病历资料。」
「我知道,她不能说话,一定会去看医生,至少,我相信她父亲一定会想办
法治好她的病。」
「不,从她休学之后,她最近的一份病历表是你替她检查的那一份,也就是
说,她这四年之内,从来没有去看过医生。」
「我不相信。」腾开沉声一暍。
「没错,照她的状况看来,是绝对不可能没看过医生,至少应该要有心理医
生的报告吧!不过,我在连家所开的医院之中,却找不到有关她这四年来任何病
历,我想,这跟你那位岳父大人绝对脱不了干系。」
「再去查,我一定要知道她所有的事情,一件也不许漏。」腾开仰首将整杯
酒都灌进喉咙里,丝毫没有心思去品尝其中的美味。
「开,你为什么不自己去问当事人呢?她可是你的妻子呀!」他做了一个非
常合理的提议。
「少废话。」腾开轻哼了声,对于这个问题避而不答。
只怕是能问到的话,早就问到了吧!风天齐在心里笑而不语,倒不介意好友
的坏脸色,反正,要不是连若雪那位小女子口风忒紧,他只怕也做不到这桩生意
吧!这阵子,俱乐部里只怕又有新鲜事可聊了!
在他离开的那一年,在她的生命之中究竟遭遇了什么巨大的变故,教她必须
休学?甚至于在没有原因的情况之下,失去了声音?一切似乎都变了模样,只有
她依旧是那个他爱的女孩!
只是,一连串的疑问,教他困惑纳闷极了!他想直接开口问她,可是,却苦
于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腾开站在连家大门前,迟迟没有踏进屋里,他扫视了广大的庭院一眼,知道
自己迟早会将雪儿带来这个她从小成长的地方,想到从今以后,他的生命里日夜
都将有她的存在,这一点教他感到安心。
这时,连若雪匆忙地从屋里跑出来,一双美丽的眸子四处张望,他看见了她
异乎寻常的慌张模样,心里似乎也被感染了那一股气息,跟着也有些急躁了起来,
他箭步走到她的面前,「雪儿,你怎么了?」
「找弟弟!它不见了!」
连若雪以手语向腾开表达内心着急的原因,她眼神担忧地四处张望,遍寻不
着的慌乱,教她心急如焚、泫然欲泣。
「看着我!」他陡然低暍的语气唤回了她的目光,可是,却又立刻挫败地发
现自己并没有唤回她分散的注意力,「看着我。」
他的语气低沉得近乎乞求,只是他自己没发现,而她也没有。
「我要找弟弟,它不见了!我好担心……」
「只不过是一只狗,你这么担心做什么?放心吧!它自己会回来的。」他漫
不经心地耸了耸肩。
「我不能没有它!不能!」她心急如焚,想对他表达内心的焦急,却只怕他
能感受到的程度不到万分之一。
没错,对于她过分的担心,他嗤之以鼻,「你在说什么傻话?它只不过是一
只狗!」
他对狗儿轻蔑的态度教她生气,一时教她失去了平常的理智,「对你而言,
弟弟只是一只狗,可对我而言不是!在我眼中,它代替我不幸失去的宝贝儿子,
我把它当成了我的儿子!你听见了没?四年前,我失去了珍贵的孩子,现在,我
不想再失去任何东西,尤其是弟弟!」
冲动地把话给说完之后,连若雪一双纤细的手停顿在半空中,她对于自己莽
撞的行为感到愕然,一抬眸,所看到的也是一双充满错愕的眼眸。
「你在说什么?雪儿,什么儿子?你一定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对不对?对
不对?!」腾开不敢置信地吼道。
连若雪闭上双眼,噤若寒蝉地承受他几近失控的咆哮,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
潸然滑落,细弱的双肩因哭泣而不断抖瑟。
「说!你休想再轻易将我蒙骗过去,什么儿子?你嫁过人?对,我们分开四
年了,就算你曾经跟过别的男人,也是情有可原……不,你没有,对不对?据我
所知,这四年来,你的生活单纯得就像一张白纸,根本就不可能有其它的男人介
入,那到底是谁?孩子的父亲是谁?!」
「是你。」她抬起凄楚的泪颜,缓缓地对他吐露一个曾经教她刻骨铭心的事
实,「我们曾经共同拥有过一个儿子……曾经。」
「你说『曾经』,就表示他现在不在了,是不是?」腾开倒抽了一口冷息,
没发现自己的嗓音竟然有些颤抖。
「对,他不在了。」她必须很用力地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