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柳率先拍腿叫道:“一点不错,岳都若要加害罗开,决不会派遗这么多人行动,一点不像岳都的作风。还有一大疑点,就是那个下毒的丫鬟。大家不妨想想,千面双忍的易容术是何等厉害,相信当今天下,实是无人能及,又怎会不掩饰自己的身段,露着这样一个大破绽,竟然给罗开产生怀疑。”
各人想想亦有同感,唐贵沉吟道:“如此来说,莫非真是有人想阻挠罗庄主到会?但他们这样做,目的除了如白姑娘所说外,确实再无其他原因。”
康定风道:“若然如白姐姐所说,这些人显然相当清楚英雄宴的内情,知道会中必有比武较技这回事,而且这场比武必定相当重要,难道朱元璋是要选什么武将宫卫不成?”
罗开笑道:“罗某也不稀罕这些劳什子,要是我贪图厚禄重荣,前时皇帝老子封我官职,我一口便答应了。”
上官柳道:“你固然不稀罕,但外人又如何得知,他们认为只要你不在场,便少了一个劲敌,这才是他们的重点。”
罗开摇头道:“到目前为止,这一切都是猜测而已,明天便是英雄宴之期,届时便会一清二楚。”
白瑞雪道:“不知为何,我总觉得此事并不简单……”说话未毕,忽闻房外脚步声响,接着有人敲门。
小金打开房门,却是府中的马总管。见他来到罗开跟前,躬身说道:“罗庄主,水神帮李帮主求见,正在大厅等侯。”
罗开大感错愕,心想:“李展夤夜到访,莫非有什么重要事情?”向马总管道:“有劳马总管,我马上便来。”
待得马总管退去,白瑞雪道:“李帮主果然神通广大,竟会找到这里来。”
罗开道:“李帮主突然到访,必有要事,我出去看看。”话后站起走出房间。
当罗开来到大厅,便见厅中已坐着数人,除了李展外,胡飞鹏和施亮均在坐中,还有两名中年男子,却不曾见过,想必是水神帮的帮会人物。而紫嫣雩和朱璎却坐在主位相陪,三大灵王和冯氏兄弟却分站两旁。
李展和胡飞鹏等人见罗开进来,纷纷站起施礼。
众人礼毕,罗开坐下笑道:“水神帮不愧是江南第一大帮,人才济济,连罗某在这里也逃不出李帮主法眼。”
李展颔首笑道:“本帮没什么本事,就是人手多一些,况且罗庄主这样的大人物来到京城,要找庄主也不算什么艰难事。”
罗开道:“你我好兄弟,就不要取笑打牙儿了。帮主深夜找罗某,不知有什么事呢?”
李展环看厅上众人,颇有迟疑之色,罗开见他神色有异,心下恍然,说道:“帮主若有机密事儿和罗某商量,便到在下房间如何?”
李展摇头道:“庄主请不要误会,皆因此事关乎国家大事,不得不小心而已。”
此话一出,非但罗开大为错愕,便连紫嫣雩和朱璎二人,一时也听得面面相觑,愕然而惊。
罗开心想:“这里是公主府邸,李展竟然夜访相谈国家大事,当真怪诞不经。
况且李展乃江湖中人,纵有国家大事,也不宜在此公然商议,视眼前这两位公主如无物。但看他神情凝重,决非胡闹寻事,究竟是什么国事如此重要?“
紫嫣雩心思细密,一看李展众人的神色,已感到事态严重,当即向龙灵王道:“你吩咐下去,没得我准许,任何人不得走近大厅。”
龙灵王躬身令命,退出大厅安排一切。
朱璎秀眉轻蹙,问道:“李帮主说是国家大事,不妨说来听听。”然在她心中,却和罗开并无多大分别,暗忖国家大事,又何来让你这些草莽置喙。言语中不免带着几分冷嘲之意。
只见李展指了指身旁两名中年汉子道:“他们二人均是敝帮分舵的舵主。”
指住一个年约四十,满脸长着酒刺的人道:“他是张刚,是敝帮南湖分舵的舵主。”
接着指向一名年近六十,赤黑脸膛的汉子:“这是班天佑,是杭州下沙分舵舵主。”
二人站起向众人抱拳行礼。
李展道:“前时敝帮嘉兴南湖分舵遭人滋扰,本人当即派遣班舵主前往支援,待得事情了结,却无意之中探得一件重要事情。班舵主,请你把当日所见的事情,向大家说一说。”
班天佑点头道:“当时南湖分舵和当地白虎帮发生磨擦,但毕竟是小过节,只是口角之争,也不是什么深仇大恨,三两日间,便把事件摆平了。我见事情已了,便带同十多名帮中兄弟返回下沙,岂知走出十多里,突然刮起大风雪来,只好找了间酒棚避一避,打算风雪稍歇,再行起程。
“其时张舵主也和在下同行,咱们叫了酒菜不久,又有几个人冲入酒棚,看他们那身狼狈样,一看便知是避雪而来,当时也不甚理会他们。不想这场风雪竟然越下越大,外间狂飙大作,阵阵北风不住卷进棚来,寒风刺骨,幸好店里有的是热酒,也可压一压那股寒气,吃吃谈谈,各人自然饮多了几杯。
“而那几个人原来都是嗜酒之徒,喝起黄汤来,就如喝水喝茶一样,个个张大嘴巴直灌。又过了一会,忽然几句蒙古话钻入我耳中,发觉说话的就是那几个人。在下自小家贫,十多岁便卖在蒙古人家中做小工,当时天下仍在蒙古人手上,所以也懂得不少蒙古话。
“当时我心下奇怪,仔细打量那伙人,方发觉他们个个皮肤粗黑,眉目之间,确有点不像咱们汉人,再听他们的蒙古话说得相当流利,便知这伙人必是蒙古人无疑。”
班天佑说到这里,大家心中都不禁砰砰乱跳,尤其是朱璎,更是听得口定目呆,全神贯注。
当时人人均知,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