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粉奇谭(4)

竣,红莺忽张目呼曰:“快些。”钱宁谓之曰:“有旨,令尔多受些罪。”遂瞑目不复言。

    刽子手左刀、右刀,复将体割毕,又执刀支解之。红莺肌已尽,而气息绝,肝心联络,而视明犹存,赤条条鲜淋淋,兀自瞠目怒视。及支殊,两目仍灼灼顾也。张司寇惊恐,遽令剐心枭,速毕其命。刽子手得令,把尖刀去前只剜,口衔着刀,双手挖开脯,将心肝脏尽皆砉,供于监官前。其时红莺心仍微,良久方止。又将她级割去,以绳引着,悬于竿示众。尚余刀数悉割尽,则转其面而于木,背尚全体,聚而割者如猬。须臾,小红旗向驰报,云以刀数报入也。张司寇等本奏奉圣旨,杨寡迟数,乃剉,当斧,去数丈。红莺逆之报亦惨矣。然其临刑之际,枭桀坚强之气溢于颜面,不作尾乞怜之语,实丑类之悍者。有诗为

    群凶竿,逆当刑受剐时。

    悖从来皆戮,无非绞与迟。

    时百姓争以为疮疖科者,遍长安市。皮骨已尽,心肺之间,叫声不绝,半而止。李嘱刽子手,割其牝以祭,好场热闹。朝廷复令绘红莺时惨状,榜狱词决图戒示示众后,由方领身投级藏贮帑,供子赏玩。后数载,火,将其焚烧殆尽。这便是女贼悖逆凶之结果,原系京师老郎传,至今编入野史。诗云:

    从来叛数应然,也是朝廷政全。

    试看圣明全盛,放牛归任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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