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玉河(8)完

,又说了些什么样的话。他们当然不会相信她是跪在心平气和数完百只绵羊,就把那些时间全给过完了。

    其实吉尕开始就没打算瞒。当然了,也没相信她跪在带棱角的木底板,被根的往手进尖针的时候,还有什么事能够瞒得住。所以当时那能够跟她说来的那些,肯定也就是那知道可以说给对家听的那些。那几个管问话的雪戎军汉整个晚都在,每回等到女抽搐哽咽,声嘶力竭讲过遍她的故事,就要手压制她的身体,重新施用套刑。用针满了手就要脚趾,完了肢再身体,就是说要安个先后的顺序,门这些更疼更不好受的事放在靠后。期间还有几次是用凉肚子灌到溜圆以后再脚踩。灌多了几个回木桶就要见底,又要再去踏河边提。反正总要想让女遍的疼,呛过去,再慢慢的泛回来,糊糊讲她的故事,遍全都要能对得。青豹部族的年轻女领半夜过后来到他们刑拷供的方看看进展,到了那时家也都觉得那个相约会的完整过程已经都被梳理清楚,并没有剩什么混可疑的方。雪戎领朝向女那副鼻青脸肿,涕泪横的面目端详了片刻,拍了拍她的脸颊。领姑娘说,我答应你的事,我会记得的。

    这是个她知道会得到的结果。她也相信她会。前吉尕跪在青豹部的年轻领身前听完了他们要她去的事,誊写完毕要送的信。后来领姑娘和她起走帐篷,沿着门外挂骨的木柱走了段路。其实她们是两个差不多年的年轻姑娘。跟随在前边的那双装饰有银钉和纹银细链,轻快净的牛皮便鞋后边,个年轻姑娘的那两只疏污浊的脚板子直都在连串铁箍链的牵扯羁绊之,踟蹰巡梭,她亦步亦趋在沙的趾掌印记凉薄拙朴,可羞可怜。她把自己身为个年轻女的败落,沦丧,和狼藉不堪的屈感表演得有声有。每个观看到的都知道她只能是心不甘和意难平的。当然他们也都享受了那些观看。其实就是吉尕自己也得要时刻留神着观察前后端倪。什么时候见到前边的女收窄了步子,那她就要卸掉半自己脚腕子的筋劲,不定要把整串铁镣的曲折方全都拉扯开了。收住了脚的年轻女转过脸来看她,于是她面对着跪到去。当然她知道他们停在了什么方,只是她开始没有看到本来总是悬挂在木柱的那骨,已经被摘取来放在了桩脚底,她后来看到她的姑娘正在冲着她笑。姑娘笑得有点娇俏。姑娘领说,使牲口除了用鞭子子,也是要给好的。明等你完这,回来。老实乖巧,自己使用自己的脚,叮叮当当的走回来,我就埋了你爸。你要是待在城边不回来了,我就用你爸爸的脑袋壶。你准知道我用的那个茶碗是个回鹘子的骨吧?我还缺个晚起夜用的壶。

    姑娘笑。你是我已经抢到了手的,我肯定不能平的送回去了。我就是特别的想给你家那条,看他怎么蹦跶。

    雪戎的贵族战士不论男女,总是在腰带系着短戎刀的,领姑娘握住刀把的时候她身边的侍卫已经端好了盛酒的碗。她把手举在碗口边,用刀轻划了自己的手,她在抿了口酒的时候肯定也尝到了自己的。以后她说,明我只要能在这个方再见着你女,我就叫把你埋了。她把剩酒泼到了呲着牙的骷髅面。

    领姑娘对吉尕说,你知道,我们雪戎歃以后可是当真的。她多半没想到吉尕以后还能那些奇怪的事,不过也许她想的其实只是另外些不样的事。不管怎么说,雪戎在吉尕送信回来以后的埋掉了她父来的那些。前边半个晚都在挨打的吉尕被架住左右臂膀,昏昏沉沉跪在边看着家往填土,完了以后还让她磕了几个。吉尕想,或者这也能算是得着了入土为安吧。当时还有另外两个汉族隶女也被拉扯到现场看完了全程,她们都是和吉尕起住在工役营,早半年前被送进营的时候好像还说起过谁是谁的老婆,所以应该也是被雪戎从他们攻占了的哪座小城抓来的官员家眷。她们当然也跟吉尕样都被剥了衣裙,锁铐住手脚,每在营转来转去的陪睡觉。等到了埋骨的事完毕,现场管事的雪戎军官告诉那两个女说,她们被释放了,很快就会有把她们领到安的城墙边沿,让那面放个筐子来把她们弄进城去。

    她们本来直心惊胆战等待着会有什么很可怕的事,现在被这样的好运气砸在时几乎就要晕过去。她们进到了安概会有很多话要说,肯定也会提起雪戎的领姑娘令掩埋了善城起领袖的遗骨的事。也就是说虽然进城送信的过程有些曲折,有些乎意料,但是领并没有因此违背他们的事先约定。目击者的言也许有助于消除关于雪戎的错误印象,雪戎之必行,根本不会像那个在城道的女编造的那样,边谈判边就已经盘算着要毁约了。

    其实雪戎以后的确遵守承诺,直等完了的通牒期限。在那给吉尕涂敷了治伤的草,也有管她吃喝,那没有个兵来找她的烦。也许他们真的打算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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