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何在】(3.2-3.3)



    问道:「她都走丢半个月了,还没有消息。爸,你怎么不告诉我,我起回

    来找啊。」

    父艰难回答道:「你不是在考试么。考了才能真正当警察。就算

    来,我也不能那时候和你说……」

    是的,那时候我正在考试。和普通的样,我们警校毕业如果要

    进入安机关工作,是还要去体招收的安机关考试的。因为没有受到打扰,

    我考得很好,考进了我现在工作的安分,很快就可以成为名真正的刑警。

    但我没能见到从小就我的面,我的心也丢了。

    我没责怪父,我只能冲家门。我知道心去了哪,我毫不犹豫

    跑向我度过整个年和少年时的,记载着我和心全部回忆的小村。但到了

    方我才现,那座村子已经凭空消失。记忆的抽站和桑树,荷塘和明秀婶

    的小院都被条宽阔的路和相伴的铁轨道所覆盖。我茫然站在

    悉而陌的原野,看着列飞驰的列车呼啸而来,像是在碾压着我的灵魂。

    就在我岁那年的,我成为了名警察。

    也是在那个时候,我的心丢了。

    丢在了那个并不存在的故乡。

    直到现在,我仍然是个没有故乡的。虽然我曾经告诉自己,心在哪

    哪就是我的故乡。但是,有没有能告诉我,我的心在哪呢?

    从那以后,我就开始了漫长的寻找。但我并没有在家呆多久,因为要来

    安报到。这次我没有需要父劝说,因为我已经知道警察身份对找有多

    的助。父留在镇,拼命寻找着心,却始终没有确切的消息。可能接近

    事实的,是好几个都说看到过两个看起来不怎么正经的男女带走了个特征和

    心类似的疯姑娘。他们很可能是贩子。

    我的心被拐卖了。这就是我和父苦寻两年之后得到的不确切的结果。

    自从去世以后,父的身体也是不如。他衰老的速度超乎我的

    想象,但这才是正常的。他这辈子实在太辛苦,已经榨他身所有的力。

    但我每次叫他去城和我,我好照顾他的时候,他总是说:「我不走。

    我走了,心要是回来怎么呢?」

    虽然我知道心不会自己回去,但每次父这么问我时,我都只能沉默。我

    成为刑警队副队长的时候叫他走,他是这么说的。我在城市付,开始拥

    有我这个家庭有史以来间自己的子的时候,他是这么说的。我现他健康

    恶化,强要求他来城治病时,他还是这么说的。

    心走丢年以后,我接到了父的病危通知。我连夜赶回去,才知道他的

    病比我想象严重得多。他直在瞒着我。瞒着我们。现在我知道了实,却已

    经到了无论什么都无能为力的步。

    那夜我坐在病床前,而弥留之际的父着氧气管,已经失去了说话的能

    力。但他直看着我,用后的力气拉着我的手,乌黑的嘴着,像是要说

    些什么。我知道他想说些什么。我靠在他耳边,轻轻和他说:「爸,你放心。

    我定会找到心的。她是我呢。你其实知道的吧。她还是我老婆呢。爸,你

    放心吧,啊。我欠她的太多了。定会找到她,还给她的。这辈子找不到,

    子再继续找。直找到她为止。找到她,我就好好和她过子。爸,你放心啊,

    我现在是刑警队副队长了,好找。每次打拐,我都会去找的。爸……」

    待我抬起来的时候,父已经去世了。他走得并不安详,后的目

    带着歉疚。那当然不是对我的歉疚,那是对心的歉疚。但就算他在歉疚离开

    世,我觉得他仍然不后悔自己的选择。

    世间痛苦的事莫过于此。就算再给我们重来次的机会,我们却仍

    然只能作同样的选择。

    从那以后,我就孑然身。我没有故乡,没有,也没有心。我的余

    会只为了事而努力,我要找回我的心。如果有来的话,来也会继续。

    (完待续。敬请期待章:声何满子,双泪落君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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